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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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幾個月後,經過於希堯粉絲的努力投票,他終於被覆活了,直擊成團夜的決賽。

出發當天,嚴澤依舊在機場忙得不可開交,“叮鈴鈴鈴鈴……”嚴澤的手機響了,他連忙把相機背起來,走到一個角落,接起電話,“嗯,兄弟,什麽事兒?”是朋友打來的,對方年齡明明比嚴澤大許多,但因為關系還不錯,於是都互相稱兄道弟。

“啊,阿澤,我老婆快生了,我有一個單子趕不過來拍了,你抽空幫我拍幾張行嗎?”那個兄弟很焦急的說,嚴澤還能隱隱約約聽到電話裏有女人的痛苦聲。

“哦,行行行,你把車牌號和航班號發我吧!”嚴澤邊說著邊探頭望著馬路上來車的方向,用尖銳的眼神掃描著每一個車牌號,擔心錯過自己接的單子。

“謝謝了啊!謝謝!改天請你吃飯!”攝影兄弟感激的說到。

“說什麽呢?你當爹了那肯定得請我吃飯啊!”此刻的嚴澤雖然很忙,但依舊有心情開玩笑。

“好好好,那我先掛了。”攝影兄弟掛了電話就轉發了站姐發的送機信息給嚴澤。

嚴澤看到消息後,覺得車牌號格外眼熟,但是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。正在努力回想時,這輛車開過來了。

嚴澤連忙取下相機,一邊調參數試拍,一邊跑著過馬路去等那輛車。以嚴澤的腿長,應該在幾秒鐘之內就能沖過去的。

“滴~~”嚴澤擡起頭看向了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聲源。

是一輛騎得飛快的外賣摩托車,這時候嚴澤眼前一群女生尖叫著跑過,嚴澤順著她們奔跑的視線看過去,啊,自己要拍的那輛車已經到了。

眼看外賣摩托車要撞到自己了,保姆車的門也快要打開了,那群追星女孩圍的圈也快水洩不通了。

嚴澤的求生意識和勝負欲突然燃起,他加大了步伐,卻沒有註意腳下的減速帶,左腳被絆了一下,嚴澤正踉蹌的要調整步伐,只感覺側身傳來一股疼痛,眼前的追星女孩也發出恐懼的尖叫聲散開了。

嚴澤被摩托車撞倒了,整個人重重的摔在路邊的臺階上昏迷了過去。

於希堯取下墨鏡,彎著腰仔細看了看倒在自己身邊的人,這不是幾個月前的那個男攝影嗎?

“餵!餵!你醒醒!”於希堯一邊喊著一邊試圖推醒嚴澤。

這時候一個焦急又熟悉的聲音出現,卻沒有人聽到:“喊有什麽用,趕緊幫我報警叫救護車啊!誒,幹嘛!”

一個影子趕緊把焦急的影子拉過來和自己完美重疊起來。

“你喊也沒用,他們聽不到我們說話的。”影子淡定的對著那個焦急的影子說。

“你是誰啊?你抱著我幹嘛?”焦急的影子邊說著邊掙紮。

“你以為我想抱著你啊,你看清楚現在情況!你在我的人下!”淡定影子指了指地上。

“啊?我要回去!”焦急的影子想走回躺在地上的嚴澤身下,但他忘了,影子的腳是被固定在人的腳底的,無法自己動彈。

“你不要動,一會兒被人發現我的人有兩個影子,我們就都完了!”淡定影子又把焦急影子拉回來抱著和自己重疊。

看著焦急影子一臉擔憂的望著他的人,淡定影子安慰到:“這裏這麽多人,你還擔心沒人管他嗎?你看那邊,警察不是趕過來了嗎?”

焦急影子看著不遠處跑過來的警察,才松了一口氣,放下了心。

“嗶~嗶~,散開都散開。”警察跑過來疏散了圍著於希堯的粉絲。

“小堯你先走吧,一會兒誤機了,而且粉絲圍在這裏也不好。”在助理的提醒下於希堯才走進機場,他的粉絲也跟著離開了。

沒過一會兒,嚴澤被救護車送到了醫院,警察通過嚴澤身上的證件,聯系到了他的父母,二老飛奔著就趕來了。

“警察同志,你好,我是嚴澤的父親。”澤爸進醫院就看見了站在急診室門口警察。

“哦,你好,傷者正在裏面搶救,您不要著急,送醫還是很及時的,來,這邊坐著慢慢等,我順便跟您說一下事發時的大致情況。”警察非常溫和的安撫著嚴澤父母,領著他們坐在急癥室門口的椅子上。

警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知了嚴澤父母,本想著繼續陪嚴澤父母等待搶救結果,但因為接到了同事的增援求助,又說了幾句讓他們放寬心的安慰話才離開。

“都怪你,當初上大學我就說讓他學營銷學營銷,畢業了好接我的公司,你非護著他,讓他追求自己的喜好,現在好了吧?出事了吧?他要是有什麽閃失,我們倆也別想接著活了!”警察的身影剛消失在走廊盡頭,澤爸就又激動了起來,對著澤媽說了些狠話。

“是,都是我的錯,他要有個三長兩短,我是自然也不會活了。”澤媽轉身側坐在了最靠邊的椅子上,目不轉睛的望著急癥室,手撐著冰冷的墻壁。

澤爸見澤媽心思全都在急診室裏面,不怎麽理他,也不好再說什麽過分的話,自顧自地在走廊上走過去走過來。

大概一兩個小時後,急癥室的門終於打開了,躺在病床上的嚴澤被推出來了,醫生緊隨其後。

“阿澤,阿澤……”澤媽立馬過去走到病床邊,伸手握住嚴澤的手,在他耳邊呼喚著他的名字。

“家屬跟我來一下。”醫生摘下口罩示意澤爸跟他去辦公室。

“醫生,怎麽樣?孩子沒什麽大礙吧?”澤爸和醫生一同來到辦公室,剛關上門,還來不及坐下就著急的詢問。

“你看,這是給他做的ct,目前我們只拍了頭部、頸部還有他被撞的腰部,從片子上看來呢,基本沒什麽問題,也就有點皮外傷,畢竟還好只是摩托車撞的,傷害力沒有那麽大。”醫生說著喝了一口水。

聽到這裏,澤爸懸著的心放下了一半,“嗯,嗯,沒問題就好,沒問題就好。”還有一半懸著,是因為他看醫生的樣子,話好像還沒說完,就擔心著醫生是不是要說個'但是……'出來。

醫生喝完水,又接著說:“但是……”這兩個字一出來,澤爸的心又完全懸起來了,“在搶救過程中,我們發現病人的心跳和血氧尤其不穩定,檢查呢,腦補和心臟都沒有問題,那這兩項值我個人推測,是病人意志比較弱,後期要重點觀察,有可能他的蘇醒時間會比較長,你們要做好各種準備。”

“蘇醒時間比較長?那就是植物人嗎?”澤爸擔心的問到。

“有可能會發展為植物人,但目前我覺得沒有那麽嚴重,如果病人在以前經常熬夜,睡眠不足,我倒是覺得他的身體現在是在趁機補充睡眠。”醫生安撫著澤爸,“您不用太過於擔心,每天我們都會對他進行會診的,有什麽問題還是能及時發現的,您和阿姨在醫院陪護的時候多跟他說話就行。”

“哦,好吧。”澤爸的心現在一上一下,飄忽不定。

“您去看看病人吧,不必太過緊張,家屬首先要保證自己的身體。”醫生站起來,拍了拍澤爸厚實的肩膀。

澤爸回到病房,和澤媽一人一邊坐在嚴澤的床邊等著嚴澤蘇醒,澤媽還是緊緊的握著嚴澤的手,好像她一松手,嚴澤就會離開一樣。

這時,於希堯已經順利到成團夜錄影棚了,正在全心全意彩排著。

“誒,誒,你快跟上啊,你動作老是這麽慢,會被別人發現的!”於希堯的影子對嚴澤影子說。

“我又沒學過這個舞蹈,根本不會,怎麽跟得上啊!”嚴澤影子說著說著,又跳錯了幾個動作。

“那不然,你就別跳了,你像樹袋熊一樣掛在我背上。”於希堯影子想了一個不錯的主意。

嚴澤影子跳到於希堯影子背上掛起來,他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思跳舞,他只擔心他的人身還健不健在,他該不會要一輩子做於希堯影子的傀儡吧。

“哎……”想到這,嚴澤影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。

於希堯影子仿佛感應到了嚴澤影子的擔憂,“一定沒事的,只是摩托車撞到摔了一跤而已,等小堯比賽完回去就一切恢覆正常了。”

說著,嚴澤影子又想到了嚴澤和於希堯是攝影和愛豆的關系才會見面,如果他的身體沒有恢覆健康,就算恢覆了,嚴澤沒有和於希堯撞時間,那他們豈不是再也不會見面了,自己就再也不能回到他身下了。

嚴澤影子腦補了自己後半生要一直這樣在聚光燈下蹦蹦跳跳,還要被那麽多於希堯的粉絲踩在腳下,更令它崩潰的是,自己好歹也是影子圈的攝影師啊,以後就只能當影像模特,拍的照片沒有光影,沒有色調,沒有動作,只是一坨黑色。

越深想,嚴澤影子就覺得影生毫無意義,為什麽影子連自我了斷的決定權都沒有。

“Ok,辛苦了,大家回去再熟悉一下流程表,明天中午我們再進行最後一次彩排。”這邊選秀的導演終於叫停了。

於希堯回到宿舍,拿出藏在墻上畫報後面的手機,查看助理發來的消息,除了之後的工作安排,還順帶提到了嚴澤已經送去醫院了。

於希堯這才安心了一點,當嚴澤在他面前倒地不起的時候,他被嚇到了,嚴澤倒地的樣子和他腦海裏一個深藏的回憶重疊了,記憶裏的他也是站在臺階上,面對倒下的人他什麽都做不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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